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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翻开经书,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南音抽出一本,翻开几页,发现仍有绥帝的亲笔批注,看了看,不由含笑。
先生当真是鬼神不惧,分明同为信道之人,却连这些经书都敢批判,直言不讳,若是奉到那些真人面前,不知会是如何反应。
“清霄——”慢慢翻阅至最后,她看到落款的二字,念出了声。
“清霄为我道号。”绥帝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低眸看着她手中的书,“这本经书是初入道观时,师父所赠。”
当时他刚从皇宫离开,心境不平,许多翻涌的情绪便发泄在这些最初认为不知所云的经书上。
直到定下心慢慢领略其中深意,才体会到经书的奥妙。
南音沉吟,“其实我也有道号,自号观天洞主。如何,比起先生的清霄二字,是否更好些?”
绥帝也很配合她,若有所思般道:“确实如此,自有睥睨天下之势。”
对视几息,俱是莞尔。
全英也适时摆好了膳食,恭声请绥帝去用,他终于不再无视,和南音一同坐到膳桌前。
这会儿他没说手酸软无力了,直接抬手拾筷。
奉上的是几碟清淡小菜和浓稠的米粥,并几盘精致点心。和他从前的习惯相比,其中荤腥所占的比重明显大了许多。
南音好奇问了嘴,绥帝道:“既要成婚,自不可再出家。”
“……咳。”南音险些没被自己呛着,分明对这话很不好意思,偏要皮一下,“有些道教也是可以成婚的,先生不如改信其他支?”
绥帝定定投来一眼,南音意识到自己在说甚么,立刻正襟危坐,看着他用膳,不说话了。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默默带过去,没想到等绥帝不紧不慢用了这顿,就重新看过来,“布置之事,可都想好了?”
不是问她“思考得如何”,而是直接问这个,南音心想,果真是先生的作风。
但她经过这几日,确实也已慢慢定了主意。踟蹰了这些时日,与其一直犹豫不决,不如顺从心意,跟随先生的步伐。
她信任他,如今亦不可抑制地想依赖他。
“我没甚么特别偏好,全凭先生定。”
绥帝颔首,“礼部那边的名单和一应用具都已造册,明日就着人先给你看看。”
南音唔一声,目光飘忽了下,忽然道:“既是开始准备这些,那先生更要保重身体了。”
她原意只是想借此稍微劝一劝,却不知绥帝想到什么,露出深思的神色,而后说:“确实如此。”
大约是要身体力行这句话,绥帝立刻就传来御辇,道要回去就寝。
他仍旧陪着南音先去了永延轩,再回到不远处的小楼歇息,且破天荒地下了一道御令,明日早朝推迟半个时辰。
全英谢天谢地,直把南音当成了再生父母。
如此安宁的一夜过去,全英本道情况已好了许多,陛下还说明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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