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开,宫中无人不知。
长孙夫人痛失爱女,迟迟不肯接受现实,几近疯魔,连伯爵夫人都敢推下水。
他们只是做奴才的,倘若失言触怒,可没有长乐伯那样的气魄去喊冤。
元德帝来时,入眼便是一抹端雅的青色。
他不由想到了之前推拒新太子妃的事,那时,也是她在暗中主导。
后来,新太子妃木氏接连出意外,安国公府悄悄禀明。
事关太子,元德帝不得不多想一层,再联系明家出事,的确处处透着可疑。
到最后,元德帝以今年多灾为由,缩减了太子大婚的各项礼仪与开支,意在简单操办,遮掩木氏女受伤的事,让她速速与太子成婚,免再生事端。
至于明家,元德帝大概能猜到他们为何对女儿的事不作回应。
所以,明程到底是在养伤还是在做别的,他都睁一只眼闭只眼。
但长乐伯府的事,他必须给一个交代。
沉冷的帝王负手入内,长孙蕙恭敬行礼。
元德帝看她跪在地上,未曾叫她起身。
“你今日入宫,应当知道朕要追究什么。”元德帝将案上长乐伯府的状纸丢出去。
“谋害官眷是重罪。今长乐伯夫人母女被你逼的走投无路,你认是不认?”
长孙蕙拾起状纸看完,捧在手中。
“长乐伯夫人为何坠入寒冰池,臣妇不知。”
“但她母女于宫宴中恶意造谣,污臣妇之女清白,臣妇的确将她家陈年丑事抖出。”
元德帝眯眼:“长乐伯夫人,不是被你推下寒池的?”
长孙蕙淡淡道:“不是。”
“你有何证据?”
“那陛下又有何证据?”
元德帝眼神一沉,语气放重:“你既听到长乐伯夫人出言不逊,那她之后……”
“那她之后坠入寒池,只能是臣妇所为?”长孙蕙忽然抬眼,望向面前的男人。
那双眼里透着从容不迫,淡定自持,唯独没有心虚慌乱,卑微胆怯。
元德帝与她对视片刻,低声道:“那你以为如何?”
长孙蕙:“因她出言不逊,被臣妇当场听到,所以她有三长两短,必是臣妇所为。”
“臣妇抖出丑闻,甚至都不算污蔑造谣,只因逼得她们走上绝路,就又是我错。”
她竟笑了一下:“按照这种想法来推,臣妇的确错了。”
旋即笑意淡去,全是嘲讽——
“错就错在臣妇没有在长乐伯夫人出言不逊那一刻,先她一步跳入寒冰池寻死。”
“否则,今日上殿喊冤求公道的,就不是他长乐伯,而是我夫君明玄。”
“此刻跪在这里听陛下训斥的,也该是那位长乐伯夫人了。”
“你……”元德帝竟无言以对。
长孙蕙讥讽笑道:“什么时候,求死成了这么了不得的举动。”
“别说她求死未遂,便是真死了,做的事能一了百了,犯的错都消失不见?”
“陛下若凭此断定,可真是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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