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气都不敢大声。
夜幕降临，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车窗外是漫天的金色彩霞，凤凰翅膀般波光粼粼撒满半个天空。
她呆呆地看着窗外，肩膀却被拍了一下。
自然而然地转头，却看到陈凌架着胳膊正在自拍，‘咔嚓’一声，他低头看了眼成品，晚霞下飞驰的汽车，男人抿嘴笑，女孩则一脸状况外，标准的抓拍照。
他很满意。
许栀无语，她这是被迫和陈凌合影了？
因为脱粉脱得干脆，对于和曾经的偶像合拍竟然没有一点高兴的心情，而是想到在酒店那晚的偷拍。
她被逼得删掉照片，他凭什么光明正大地拍她。
“请你删掉。”
陈凌看她着绷紧的脸，越看越有意思。
他把手机塞进另一侧衣兜，抱着肩膀，一副挑衅的姿态，“为什么删掉？”
许栀被这张帅脸脸明目张胆地盯着好紧张，但心里疯狂打气不要怂，手指紧紧抠着座位的软垫，大声说：“你拍的照片里有我，所以我有权让你删掉！”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刚别人，紧张当然掩饰不住，脸色也微微发白，只能凭一股劲支撑，瞪大眼睛怒视他。
陈凌溢出笑意，却冷哼，好像小孩子对峙那样，故意气她，“我偏不！”
你能把我怎么样！
……
因为实在离谱，所以她下车脸色还是僵的，但无人在意她。
陈凌直接钻进化妆室，周是俊则转头去找导演赔礼道歉。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许栀老毛病又犯了。
林达内看了眼时间，马上六点，男主已经就位，再不上妆来不及了。
他扯了下许栀的衣角，试探地说：“敢问…你对梳头有没有兴趣？”
都不等她回复，直接推她进化妆间，本以为能看到陈让，却发现里面只坐着等待上妆的陈凌。
下一秒，手里被塞了个梳子，林达内半推半求地把她拉到旁边的架子旁，耐心嘱咐她，“好妹妹，帮哥一把，我化妆这会儿你就在这梳头。”
说着，指着架子上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手把手指导她。
“像这样，从上梳到下，梳三次抹一次护发精油，循环到我化完妆，无比感恩。”说完他双手合掌，恭恭敬敬地对她鞠了一躬。
以往都是先上头套再化妆的，但今天已经来不及了。
许栀握着梳子，一时有些懵，像一台主板乱码的机器人。
她忍住不适，小声问：“陈让呢？”
林达内正忙活着从箱里拿出化妆用具，心不在焉地说：“不晓得，大概去厕所了。”
室外嘈杂，大喇叭一直在喊各部门准备就绪，林达内更急了，直接拽着许栀跑去化妆台，把化妆用具一股脑堆在台面上，又递给她一个透明的小瓶，指示她，“先喷点水。”
许栀大脑空白，攥着瓶子一脸茫然，“往哪喷？”
室内唯一的闲人笑着轻哼一声，他跷起二郎腿，舒服地靠在椅背，仰起头，冲她指了指自己的脸。
“往这喷。”
许栀又觉得自己像个被安错地方的螺母，一直游离在状况外，十分难受。
她举起手里的透明液体，对着陈凌的脸，笨拙地按压顶端，细密的喷雾缓缓落在他脸上，因为距离很近，她甚至能看到细软的绒毛。
男人皮肤苍白，连毛孔都看不到，像一块刚出锅的嫩豆腐，毫无瑕疵，简直不像活人。
许栀移开眼，把喷瓶放在桌角，去意已决。
门却忽然响了，陈凌歪头，目光触到刚进来的身影，忽然漾起角度完美的笑。
“让哥，你女朋友帮我化妆呢。”
话音刚落，他眼前黑影一闪，许栀以生平最快速度撞进陈让怀里，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天！你终于回来了！”
陈让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手掌放在她后背上轻拍。
“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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