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甚么!”
亲随应道:“是,是。”心道,“若说看人低的便是狗眼,那全军上下,可不全都是狗眼了?将军一句话,把大王也给骂进去了!”
元光求见不得,又不敢久在蒲茂住帐外头停留,免得被误会心存不轨,只好回去本帐。
次日,秦军一早出营列阵,复攻襄武城。
攻城一日,蒲茂一直都在临阵指挥,元光更是无有机会求见。
昨日攻城,唐艾的那一场火烧,使秦军心有余悸;莘迩部玄甲突骑的那一场突袭,也使秦军不能后顾无忧,遂今日攻城,攻到临暮,又是无功而止。
全军撤回营中以后,元光赶了个早,饭都没吃,就再次赶去求见蒲茂。
蒲茂没在住帐了,在足能容纳百余人的百子帐中照例召开军事会议。
元光於帐外远处,在千余氐羌甲士禁卫的警戒范围外,焦急等待。
等了约小半时辰,一将匆匆忙忙地从北边而来,与警戒禁卫的军将打了个招呼,便入帐中去。
元光瞅见此状,心头一紧,想道:“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贼情?啊呀,是不是莘阿瓜果然去打南安了?”
……
蒲茂於帐中,接过进帐那将奉上的军报,打开来看。
看才一行,蒲茂怒气再发。
却这不是军报,又是莘迩写来的信。
如上封信一样,此信也很简短,写道:“前言吾将攻慕容瞻,哄君耳。吾实畏瞻,不敢与战也,故东袭天水,冀县已克。此兵家惯用计,君必不怒。”
蒲茂此回的怒气中,夹带着不敢置信的吃惊。
他顾不上先发怒,问那将,说道:“冀县被莘阿瓜打下了?”
那将是牙门将,守卫辕门的,哪里知道天水郡的情况?答道:“这个……,末将不知。”莘迩给蒲茂的信没有封口,直接就是展开着的,故此这将亦知信中所言,他顿了下,说道,“送信的陇使被末将扣下了,要不大王召他一问?”
问,肯定也问不出个什么。
蒲茂说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牙门将问答:“敢问大王,那陇使如何处置?”
蒲茂按住惊怒,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礼也。和前晚的那陇使一样,放了吧。”
牙门将应诺自去。
季和、挚申金等人待那牙门将出去之后,纷纷出声,问蒲茂发生了什么事。
蒲茂把莘迩的信给季和,让季和给大家读了一遍。
诸将听罢,俱皆是不信的神色。
挚申金说道:“冀县外有城墙为御,内有我驻兵数千,阿瓜部俱是骑兵,且兵才数千,怎能打下冀县?更何况前天莘阿瓜部还在襄武,此距冀县两百余里,他若真驰去冀县,我沿途驻兵岂无发觉?大王,这必是诈言!”
蒲茂问余下诸人,说道:“卿等怎么看?”
季和想了一想,说道:“大王,不管是诈是真,都得马上遣兵赶去冀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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