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署,这些寺署的公廨与四厢殿一样,亦各按方色;一类是自令狐奉的祖父起,历代定西王於五殿附近兴建的堂宇楼阁,内中较为常用的有新堂、宣德堂等几处。
新堂是小宴群臣的地方,宣德堂则多用於接见臣下。
陈荪进入宫中,内宦一面引他到宣德堂暂候,一面赶到宾遐观,报与令狐奉。
宾遐观是令狐咨建的一所楼阁。宾遐者,遐宾之意也,意思是远来的客人。这个远来,说的是西域。
西唐末年以来,陇地要么抗外侵,要么击叛乱,战事不停,与西域的联系断绝;令狐咨时,境内安定,便遣兵西涉流沙,征伐龟兹、鄯善等国,尽攻降之。鄯善王贡献女子,号为美人,咨见之心喜,即筑宾遐观以居之。自兹以后,宾遐观就成了定西王室豢养西域美女的地方。
每当理政之余,令狐咨及后继的令狐奉之父、兄,常来此处玩赏。
令狐奉与傅乔相同,亦有寡人之疾,虽说他不在乎女子的长相,但审美之事,人共其情,牛唇、豆眼的看得多了,难免也有点吃不消,十分需要洗洗眼睛,是以,这条“祖宗故事”当然得继承发扬,并且是只可“扬”,不可“弃”,几乎每日,他都会来此快活一番。
得了内宦的上报,说陈荪回来了,令狐奉披上大氅,随便系住,便就坦胸露腹的,踢沓着木屐,来入宣德堂。
宣德堂虽是个不大的小殿,亦富丽堂皇,饰以金玉,穷尽珍巧。
令狐奉落座,叫陈荪也坐,问道:“都谁去了?”
陈荪没有坐,恭恭敬敬地侍立着,回答说道:“麴中尉、氾治中、小宋长史。”
“老张和老孙没去么?”
张是张浑,孙是孙衍。
孙衍、陈荪两人的祖上与令狐闻是乡里朋党,其家原籍也都是朔州安定郡。
孙衍现为牧府别驾从事。
陈荪答道:“没有。张大农遣了一吏旁听。”
令狐奉哼了一声,心道:“老孙持身谨慎,从不与朝臣结交,不好掺和事,他不去也就算了。张浑这老家伙倒沉得住气。张金父子到都两天了,我叫审案的使劲打,听报说,两人都被打得不成人样了,这老家伙竟是终无一书上。参议又不去。哼哼,以为这样就能置身事外了么?”
别驾与治中,一主外,一主内,并为牧府的两个首吏。
别驾号称万里纲纪,“任居刺史之半”,论其地位,又略高於治中。
孙衍任此职已有数年,向来不与贵臣、名士来往,日常还家,闭户谢客,至门可罗雀。
他没兴趣掺和这等事体,并不奇怪。
却那张浑,是令狐奉抓住机会,一定要削其族势的。便是对张金父子的受刑充耳不闻,宋闳召集的会议张浑也不亲至,然令狐奉既然念已至此,自然不肯放过,不会因此就饶过他的。
令狐奉问道:“宋闳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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