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这种直觉,赌徒对自己的直觉一向是很迷信的,
“皇爷这般信重,实在是让奴婢手足无措。”
魏忠贤思忖片刻,斟酌道,
“只是单此奴婢一人,办不成这样大的事业。”
朱翊钧闻言却想成了另一回事,他暗道,九千岁果然是九千岁,一有机会就想方设法地培植党羽,
“的确,是该需要几个帮手。”
魏忠贤趁势试探道,
“不知皇爷,可否从郑娘娘宫中支派些人来……”
朱翊钧蓦地一惊,脱口即道,
“不可。”
魏忠贤顿时闭上了嘴,深深伏下身去。
朱翊钧喘了口气,心想,这莫非就是历史轨迹的自我修正?
魏忠贤想从翊坤宫中讨要内侍当帮手,则必然会遇上那个给朱常洛进献红丸的宦官崔文升。
而历史上魏忠贤专权时,确实将崔文升召任总督漕运兼管河道,难道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朱翊钧稳了稳声线,将万历皇帝对郑贵妃的宠爱当成了自己方才瞬间失态的理由,
“这怎么说得?厂卫番子难道还不够你支派的?非得从贵妃那里要人?倘或你就非得缺这几个人,朕不如将朕的御前十俊赐给你当仆从,定然比贵妃宫里的还威风些。”
魏忠贤果然将朱翊钧的反常当成了对郑贵妃的格外维护,忙叩首道,
“是,是,奴婢怎敢狐假虎威?”
魏忠贤总算找到了机会,装模作样地求饶了几声,便恰准了时机道,
“实在是奴婢人微言轻,资历不足,即使皇爷有心提拔,这内廷外朝也未必肯甘心受奴婢驱使,不如皇爷依旧将这件事交代给孙秉笔,奴婢在孙秉笔名下为助力。”
朱翊钧抬眼打量了魏忠贤一会儿,这才觉出其形容不似作伪,不禁暗道,原来魏忠贤在万历朝也是那种能心甘情愿地把功劳让给顶头上司的那种人。
他实则能体谅魏忠贤的心思,却没有立刻应允,反而问道,
“为何?难道你手中有了权力,也不能让该出钱的人拿出钱来吗?”
朱翊钧觉得这对魏忠贤来说应该是一道送分题了,他问这个问题完全就是想听老魏表一表忠心。
不料魏忠贤被皇帝之前若即若离的诡异态度弄得七上八下起来,遇上这个问题反倒十分谨慎,
“自然不是谁都该拿出钱来的。”
魏忠贤思考了一会儿,试探一般地道,
“譬如那九边边将、番人达官,便事关疆域安稳,不到万不得已则不可轻动,再者,那各地藩王宗室,更是皇爷亲眷,若无圣旨,也是动不得的,至于外戚,也得看皇爷……”
朱翊钧听着就为魏忠贤感到为难,他想从历史上来看魏忠贤不是不知道其中道理,只是他现在这身份不好说透,因为一说透他就成奴大欺主了,就成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了。
所以他心知肚明却就是憋着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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