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都是雪,掌心的烧灼感渐渐褪去。
唯独手指还是疼,像是拿细针扎似的疼。
不疼的时候,她便睡觉。
疼得时候她便潜入汤泉底,到处游。游到缺氧窒息,再浮出汤泉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至少窒息感能暂时压下指头上的痛意。
她有时会盯着十根手指打量,奇道,这是什么怪病。
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手指头疼。
疼得厉害时,她也有咬破手指的时候,每每那时,思筠便气得将淌着鲜血的指头自她唇内掰出。
下次她继续咬,搞得思筠整日偷窥监视她,像个变态一样。
碧根汤泉泡了两年,雪苋总算养回些肉,虽不如先前丰润鲜活,但好歹看上去像个人。
思筠觉得既然身子养得差不多,该去热闹的地界走走。
这两年,雪苋几乎没个笑模样,偏爱发怔,泡在汤泉内发怔,走在路上也发怔。
他记得她爱热闹,便带她回了幽州天音坊。
回天音坊的那七夜,灵雀传来了信。
商弦月自浩瀚渊底归来,且练成了六合神功,魔阴沼泽宫已有了炙热暖阳,遍地花开。
先前持观望一族的妖魔界各族首领纷纷归顺,自雾缈盏羡两位尊皇殒世后,一盘散沙的妖魔二界,如今大统,效忠商氏魅族,魔阴沼泽宫已更名魔阴王朝。
众妖魔,拜商弦月为开朝王君。
思筠下楼时,雪苋身前的核桃皮已堆成了小山丘。
剥完核桃剥松子,剥完松子拨杏仁,因为指头疼,她便不停地剥硬壳之物,以减轻手指头的痛症。
她说剥硬壳得来的痛,与日常手指痛不同,日常手指头的痛,是由内而外的痛,剥了硬壳之物的痛,似能减轻那些痛。
听得思筠头很晕。
短短七日,雪苋剥了几麻袋的坚果仁,她不听曲子不贪食点心蜜薯,也不去外头瞧热闹,就没日没夜的剥坚果壳子。
思筠已习惯性无奈,静静走下楼梯,拉住雪苋沁着血丝的指尖,“歇一会好不好。我告诉你个事,商弦月他没死,已经回了魔阴沼泽宫,不,应该改口叫魔阴王朝。”
雪苋怔了下,抽回自己的手,捡起桌上剩下的几颗开了口的苦杏仁,又剥起来,“听你说这些,我的手指头更痛了。对了,他会来杀我么。”
思筠摇首,默了片刻又摇首,“我觉得不会,他若想寻你报仇,早就来了。”
“来便来罢。”雪苋努力拿渗血的指头,挤压一只干扁苦杏仁,“我每日都很疼,也不怎么想吃东西,活着颇无趣。”
望着眼前毫无情绪,满指头鲜血的少女,思筠不由得忆起当初那个满脸灿烂笑容,津津有味食点心的雪苋。
他至今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隐约觉得同她那个消失的婢女有关。
雪苋说她的婢女叫桑桑,是一条金灿灿的小蚕。
他却查不到有关桑桑身世的任
请收藏:https://m.adtxt.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