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朝对面看。
“舒意又不是你说这样……”
“我今天是不是真的很漂亮？”小妞居高临下。
“好看，都知道你皮肤好，今天才发现你腿这么白。”
“昨天上午回来的，抓你进城被我补习。”
“有吗？”周至挺困惑。
“那就再挖点野地瓜？没给你祸害完吧？”
冯雪珊叹了口气，慢悠悠向前走着，不说话了。
“哎哟真是他！哈哈哈这孩子肯定是坐汽车上渡过来的！”老杨头笑道：“幺儿你快去接一接，正好一起吃早饭！”
“你们俩的事儿我怎么知道？但愿没有！”冯雪珊有些羞怒：“反正我告诉你了，别到时候哭不出来。”
杨和的速度可比周至快得多，等到周至走到水边，杨和已经过了水坝上的跳蹬桥来到了这面岸边。
“不是，我是想着今天把张二麻跟杨蜂子戏耍惨了，叫他俩成天贼眉鼠眼！”
“……”
“那我再加个炒鲊辣椒！”大嫂喜滋滋地道：“肘子最喜欢吃这个！”
“可不就是肘子！”大哥的眼神好，抬头就看见对面坡上蹦蹦跳跳地往水坝那儿下的身影，高喊道：“嘿肘子——”
杨妈去后山喂鸡，捡鸡蛋。
“那是，好久没能跟人这样说话了。”冯雪珊点头表示承认：“我发现就只有跟你说话我才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跳蹬桥，周至看着桥下的深水：“这儿晚上插猪肝钩子就不错。”
“算了我们不聊这些了，聊点开心的吧，你三姐在黔州发展得怎么样？”
“今年夏天不热闹。”老杨头拿菜刀划着篾片：“幺儿啊，你别是和肘子闹了啥矛盾吧？咋人家不上门了呢？”
“嘻嘻嘻……”
“看你跟舒意那儿一天到晚小心翼翼的就来气，可憋坏了吧？”冯雪珊眼神里充满了促狭。
“你可积点德吧。”
“是多亏了他们，所以这样更容易招口舌，你在单位就得更低调谨慎一点，默默做出点成绩给自己正名。”
“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喜欢！”冯雪珊啐了一口：“都打扮成那样了，就不差这一点儿。”
“我答应了舒意早来早回的……”
“大小姐，今天有点兴奋过头啊？”
“你主意最多，你说怎么做？”
“是，很漂亮，姑奶奶你都问第三遍了。”
“这些好像也不难哈？”
“你去别人家礼数要周到些，以前望龙乡仗着有个大水库，年年春耕卡我们的脖子，现在咱们有了提灌站，今年李乡长说话都响亮了些，可都念周局长的好呢。”
说话间电力公司宿舍就到了，周至将背包交给冯雪珊，把拎了一路的鞋子也递给她：“傻妞，当主持人也用不着穿这么高的跟，换双矮点的。”
“雪珊，你是想说什么吗？”
“是不难，但是每天都保持这个标准，那就没几个人做得到了。”
“喂！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哈！”
那个身影在对面挥手：“大哥——”
好在农村人早起早睡也寻常，一家子都是勤快人，全都早早的起来了，大嫂做饭，老杨头编篱笆，杨和洒扫庭除，大哥给打米机和三轮车加油。
“我就你们来了才陪你们玩，你们不来，那我不是做作业就是干活。”
“那今天咱们要丰收！”
两人闲聊着就上了坡，来到敞坝上，老杨头已经站在坝子边上迎接，语气里有些嗔怪：“肘子这是都不爱走了！”
“哎哟您是不知道我多想来！多想听你摆老龙门阵！”周至拉着老杨头的手：“您老还是那么仙健！”
“肘子是稀很了，这都小半年没来了吧？”大哥也过来打招呼：“上次你家托王老幺带来的化肥跟柴油，都没好好感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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