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找我。”
隔着扇玻璃传递出的声音小,却足够清晰,两人隔着扇玻璃无言地对视。
童柏突然闷闷地扬声开口问:“小恩,你不爱我了吗?”
其实这时,阮凝恩做什么反应都可以。
她点头或者摇头,都可以用一句不爱来诠释。
可她就是做不出任何肢体上的动作,默默看了童柏一阵儿,她回神,背靠着玻璃,无声地蜷缩着蹲坐下去。
她仿佛又回到了母亲的胎衣里,以初生儿最原始的姿态弯着腰抱紧自己,小声呜咽,哭了一阵,才做好心理建设,开口。
“是,童柏,我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了,你走吧。”
在她身后,童柏神色复杂,几次想抬腿再走进她的店,可他又最终收回了腿。
眉宇之间,全是沉痛之色。
她这般反应,叫他作何感想,叫他怎能相信?
眼神沉痛,落在阮凝恩哭泣中缩成一团的背影,他没再贸然打扰,而是退到了远处,给她充足的私人空间的同时,沉默地用目光陪着她。
日色渐晚,海风也凉了下来。
童柏坐在距离阮凝恩的店面不远处的一棵梨树下,风一吹,洋洋洒洒的梨花飘落在他身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是被一个手拿甜甜圈的小孩子推醒。
小男孩胆子很大,跟陌生人脆生生地讲话:“叔叔,阮姐姐让我告诉你,快回家吧,不要再来这里,忘了她。”
童柏沉默了一瞬,然后黑着脸揉了揉这小孩子的头:“叫哥哥!”
他叫阮凝恩姐姐,却叫他哥哥,像什么话?岂不是差了辈了!
小男孩调皮地一吐舌头,对他做了个鬼脸,跑了。
花店的方向已经落了门锁,门口却留了个纸袋,一看就是特意给人留的。
童柏走过去,里面放了杯淡紫色的薰衣草牛奶,还有一个圆圆的全麦面包。
很健康的饮食,他跟阮凝恩交往过,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出自她的手笔。
笑了笑,刚找到她时那满身的泰山压顶般的感觉忽然就减轻了许多。
他知道,她这个状态大概就是那个侦探嘴里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病。
人都会生病的,不怕,总会有治愈的那一天。
小恩,总有一天,我会带你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去。
童柏留在了花城。
……
魔都。
童思小朋友今天有点奇怪,晚饭时吃两口东西,看童恩一眼,又吃一口,又看她一眼,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
童恩察觉到了她的不对,童思的性格像小时候的她,活泼好动,很少有这么纠结的时候:“思思,你怎么了?”
她耐心地询问。
程嘉毅当年留下的那只萨摩犬已经长得很大了,毛绒绒地卧伏在童思脚边,童思伸出手犹豫着揉了把它的狗头。
从狗狗身上获得了勇气,她才犹豫着说:“妈妈,我好像看见了爸爸……”
童思刚懂事时就意识到了自己和别的小朋友的不同,吵着闹着问她,为什么她没有爸爸。
童恩就拿着程嘉毅当年在演艺圈留下的照片告诉她,她有爸爸,只是她的爸爸是个倒霉蛋,不幸在一场自然灾害里丧生了,所以无法像别人的爸爸那样陪她一起长大。
思思又问,什么是丧生。
童恩说,就是永远永远永远,再也不能陪在我们身边。
童思听完大哭了一场,然后接受了这个事实。
结果今天,她竟然跟她说,她看见了她爸爸?
童恩有些头疼,看向童思:“思思,不要乱说话,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吗,你爸爸……”
“不是的!思思真的看见了!不信你看!”
说着,童思从兜里拿出手机,找出她偷拍的照片放在童恩面前。
童恩无奈地看过去,下一秒,目光蓦然怔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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